捣蛋虎巧遇糊涂猫（之一）《将门虎子》第一部

景文周  著

从向阳坡返回途中，我们又绕到另外三处苗圃去视察。

前面已经说过，除一号苗圃外，其余三处苗圃都不甚理想，因为很多种子没有发芽，苗圃里显得稀稀拉拉。当然也有稠密的地方，只是整体看去没有一号苗圃那么有生机。我们先去了三号苗圃，因为它就在去向阳坡的途中。三号苗圃面积不大，也就如现代城市的一个居住小区大小，播撒的是从琴琴那儿带回的树种。那些树种有些杂，什么都有，结果发芽率最低，整个苗圃里也就那么千把棵树苗，而且有的还极其矮小。我们在苗圃中转了一圈，铲除了几棵缠绕着树苗的杂草，直接去了二号苗圃。

二号苗圃位于距离主峰约五六十公里的梧桐岭下，那里山峦逶迤低矮，鹅卵石满山遍坡。我们在梧桐岭唯一的那棵梧桐树附近选择了一块儿坡地，捡走坡地上的鹅卵石，寻找泥土最多的地方深翻，开垦出了大约两个城市花园小区那么大面积的一块儿苗圃，播撒的是小主人带来的另一包种子。二号苗圃里的树苗比三号苗圃里多得多，而且有几处树苗还过于稠密，虽说跛脚狗和蓝眼狐曾剔除了一些，还是有点像草莽，和那些出苗率低的地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也许正是由于那些草莽般稠密的小树，招致了一些小东西在这里栖身。这不，我们刚走进苗圃，蓝眼狐就捡到了两个山鸡蛋。我们好高兴啊！

二号苗圃内的种子比三号苗圃发芽率高，加上面积又比三号苗圃大一倍，所以除去那些空白地段，估算起来仍有差不多四五千棵树苗。我们在苗圃中走着看着，时而也动手拔去几棵影响小树生长的杂草，或者帮某棵小树剪除一下多余的枝条。走着走着，跛脚狗突然叫了一声：“汪，野兔。”话音未落，就见一只野兔从我们附近窜过，一头扎进前面那片茂密的小树丛中。我一下子愣住了。野兔，这里有了野兔！

注视着野兔钻进的那片树丛，我蓦然想起曾在山外的荆棘林边捕捉那只野兔的情景。多么像那时的一幅画面啊！我的心不禁忐忑起来。我没有想着去捉那只野兔。我想多看几眼野兔狂奔的画面。我的盘龙山，真的要旧貌换新颜了。看来改造荒山真的起了作用啊！我暗暗感谢糊涂猫。没有糊涂猫的这个主意，我们能辛苦一年多创造出眼前的局面吗？虽说现在的局面仍不乐观，毕竟比一年之前好多了。

跛脚狗低声问我：“火火，野兔钻进了树丛，捉不捉？”

我摇了摇头说：“由它去吧，我想看到更多的野兔。”

不料，糊涂猫却“啪啪”拍起掌来，说：“好好，终于听到火火说这句话了。我们改变荒山环境，就是为了吸引小东西过来安身，小东西多了，盘龙山资源就富足了。不过现在才刚刚开始，我们要是一见到小东西就捉，那么，盘龙山永远也富不起来。”

我跟上说：“说得好，正是糊涂猫对我的提醒，我才意识到了这一点。小东西也需要繁殖呀！这次出现一只野兔，下次就可能出现几只，甚至成群。到那时，大家还愁没东西吃吗？”

糊涂猫又接上说：“我甚至还想，我们可以短期改吃素食，譬如水果和嫩草，实在不行，将来也可以养一些鱼虾。只有这样，才便于小东西繁衍成长。”

“啊！”蓝眼狐惊叫起来，“糊涂猫你真糊涂了，你和跛脚狗吃素食还行，我也能凑合，让火火也吃素食，有点不妥吧？老虎可是彻头彻尾的肉食动物啊！”

跛脚狗说：“其实我们都吃肉，也都能多少吃一些素。糊涂猫的这个主意我看可行。”

我接上说：“大家没问题，我也没问题，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嘛！将来盘龙山绿色覆盖，小东西满山时，我们再开戒或许更有意义。”

糊涂猫说：“我说的改吃素食，也不是绝对的。譬如火火想吃肉了，抓几只老鼠或是青蛙、湖鱼也可以嘛！我们要保护的是那些能够承载起大山的中大型动物，野猪、山羊、原麝、梅花鹿，甚至咱们曾驱赶走的灰熊、狼等。说实在的，光凭我们几个怎么都无法托起这座大山来。”

我们一起为糊涂猫鼓掌。